隱于高校桌游“江湖”之后的邏輯
實習生 竇紅飛 中國青年報·中青在線記者 孫慶玲
“金水”“盲毒”“悍跳”……這些桌游《狼人殺》中的“黑話”,如今愈加像大學生社交圈的接頭暗語。懂的人拉上一張桌子,拿出游戲卡牌便能隨時開局,“殺”個火熱。
對于桌游,我們并不陌生。棋類、卡牌類、益智游戲等早已成為百姓家中的“桌上賓”。隨著《三國殺》《狼人殺》等新型策略類桌游的出現,這類“燒腦”桌游也悄然在高校中熱了起來,成了當下大學生的娛樂新寵兼社交利器。以至于有人調侃說,如果有什么能讓“低頭族”放下手機聚在一起,那就是桌游。
作為《狼人殺》的資深愛好者,北京體育大學研一學生夏若豪幾乎每周要和朋友“殺”上幾局,最瘋狂的一次則從晚上6時玩到了次日凌晨。在他看來,桌游幾乎已取代“開黑(意為組團玩網游——記者注)”,成了他與朋友間娛樂的第一選擇。
而他們經常玩的《狼人殺》是款需要多人參與的策略類桌面游戲,是對語言表達和邏輯思考的雙考驗。對于夏若豪來說,這其中最大的樂趣莫過于察言觀色后的邏輯推理,“比如在游戲中,自己是唯一存在的一個預言家,偏偏有人虛報自己也是預言家,以騙取他人的信任。如果不想馬上揭穿他,如何以別的方式來提醒假冒者?這就需要周密的邏輯和語言。”
一次偶然的機會,陳寧也被朋友拉入《狼人殺》的“坑”。在游戲中,“你需要不斷分析對方的心理、性格,然后去試探對方的實力和承受能力,十分扣人心弦。”如今他已樂在“坑”中,桌游于他而言不僅是娛樂放松,更多的時候則是場腦力和心理比拼,“每次游戲都像一次腎上腺素飆升”。
除了拼腦力、刺激,中國青年政治學院研究生李明亮(化名)認為,簡單的游戲中也有“大智慧”,比如他前不久迷上的一款名為《冷戰熱斗》的“燒腦”游戲,以美蘇冷戰為歷史背景,“這樣既抽象虛擬又貼合現實的游戲設定,有著變化無窮的規則,讓我們能像在戰爭中那樣運籌帷幄,蘊含著心機與智慧,對自己也是種鍛煉。”
游戲,自古以來便與人類相伴,按照德國詩人和劇作家席勒的說法,“人類在生活中要受到精神與物質的雙重束縛,在這些束縛中就失去了理想和自由。于是人們利用剩余的精神創造一個自由的世界,它就是游戲。這種創造活動,產生于人類的本能”。
對于90后、95后大學生而言,桌游是游戲的一種延伸,玩家在游戲間不斷比拼智力和耐心,恰似一場攻守策略的拉鋸戰、智力的馬拉松賽,同時更是一種社交手段。
“在店里最受歡迎的游戲是《狼人殺》《三國殺》,它們的共同特點是游戲角色多,適合許多人一起玩。”北京一家桌游俱樂部店主認為,桌游的最大賣點就是多樣的角色設定和多人參與。
于是,有的人組團開局,有的則組團開社。如今許多高校紛紛成立桌游社團,高校之間的桌游“拼殺”也并不鮮見。北京林業大學的超腦桌游社目前已經有200多名社員,“去年比較瘋狂,幾乎兩三天就會聚在一起開局,現在玩得次數有所減少,但還是會經常聚在一起。”該桌游社的老骨干、畢業不久的沈華陽說,桌游不再僅僅是游戲。
“桌游正在打破阻隔人們的‘屏幕’,讓我們重新坐在一起,感受那種真實的親密關系。”沈華陽認為,如今越來越多的人正意識到桌游是一個豐富有趣的世界,并邁入其中。
今年剛入學時,北京體育大學學生常鴿偶然間參加了一位學長組織的《狼人殺》飯局。連續參與多次后,她交到許多來自不同院系的新朋友,迅速擴大了自己的“朋友圈”。她覺得,“每個人的內心都是孤獨的,渴望和別人交流。在桌游這種情景下,當十幾個人面對面坐在一起玩時,你能夠真實體會到這個人的狀態,熟悉起來就更容易些,就不會那么孤獨。”
在夏若豪的微信中,有好幾個關于《狼人殺》的群聊,里面都是他在學校一起玩游戲時結交的朋友,如今他們經常組織一起出游、聚餐。“這和你在微信上和朋友聊天或在網游中一起‘開黑’不一樣,虛擬世界再熱鬧也是虛擬的,但真切地聚在一起會有種氛圍,身處在這種氛圍中,你的感受是不一樣的,會更有集體感、歸屬感。”夏若豪說。
“桌游在大學校園的風靡并非平白無故。在桌游過程中,每個人的參與度都會很高,既能收獲娛樂感又可以滿足社交需求,正好對準大學生們的心理需求。”北京體育大學新聞傳播學院輔導員馬明宇說。
此外,夏若豪認為桌游比網游更“無害”,因為桌游不易讓人“沉迷”,“玩的時候你會很享受,但不會一直沉迷下去,畢竟需要湊齊很多人才能玩吧。”話雖如此,但現在唐迪無論是班級聚餐,還是社團團建,都要帶上他的游戲卡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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