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5點，浙江衢州市黃壇口村，一個弓著背、歪著脖子的奶奶準時出現在村橋頭。除了周日，她每天都在這擺攤，一擺23年。“粽子五毛一個，雞蛋餅五毛一只，糯米粿五毛一只，豆漿五毛一袋……”這些都是老人早起親手做的，豆漿也是大早磨好的，有人說這可能是浙江最便宜的早餐。

　　攤點靠近鄉中心小學，來來往往的孩子們親切地把老人稱作“早飯奶奶”。6點過后，孩子們陸續到學校上學，毛師花開始忙起來。33歲的姜寅磊很習慣地自己打了一碗豆漿，搭配雞蛋餅開吃，在他上小學起，就常到奶奶這買早餐，“雞蛋餅幾年前就賣2元了，而奶奶的雞蛋餅還是賣5毛”。

　　一年級的劉思佳看見姜寅磊在喝豆漿，他告訴奶奶自己有些口渴，可身上錢已經花完。“沒關系，奶奶給你打到袋子里。”毛師花拍拍他的肩膀，讓他邊走邊喝，上學別遲到了。圖為小姑娘要吃的雞蛋餅賣完了，老人就裝了2個茶葉蛋送給她。

　　毛師花年紀越來越大，動作明顯開始遲緩，有時力不從心，在寒風中蹣跚挪動。不過聽見這些孩子們叫她奶奶，毛師花就特別開心，“孩子們就像我的孫子孫女，個個都那么討人喜歡，孩子們上了初中，周末回家，還會過來看我”。圖為老顧客看老人在忙，就自己動手打起了豆漿。

　　把桌凳搬到車上，收拾完這些做生意的家當，毛師花每次都不忘清掃地面，有時還會用熱水沖洗。

　　清掃完畢，毛師花爬上三輪車，慢慢騎到弄堂底。當問及會不會因為賣得太便宜，被同行抱怨，毛師花說：“我從來不去計算賣了多少錢，我每天做的早點都不多，粽子一天就賣30個左右的，而且一賣完我就回去，盡量不要影響他們。”

　　這間狹長的單層高老房子，就是她住的地方。毛師花指著斜對面一棟三層半高的黃色小洋房，這是她家老伴在世的時候建的新房子，可惜五年前去世了。“大兒子和小女兒在外地工作，大女兒和小兒子都住城里，他們很忙，難得回來住”。

　　“前段時間，每天陪我出來擺攤的狗，被人偷去吃了，我很傷心，哭了好幾天，這條狗陪了我好幾年，我什么時候出來，它就什么時候出來，什么時候回去，就陪著我回去，一直在我身邊”。說起這條狗，老奶奶的眼里流露出一些孤獨感。

　　毛師花說：“兒女們經常提出來讓我不要做了，但20多年都習慣了，舍不得黃壇口的孩子們。”和很多老年人一樣，她其實需要陪伴，但又走不出去這個老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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