航海家翟墨
??? 5月1日,中國環球航海第一人翟墨,領航重走海上絲綢之路,從三亞走出國門勇闖大洋。
“一個人,一條船,他航行于世界。或許他不想去證明什么宏大的詞匯,或許他只是想證明一個人可以走多遠。”這是白巖松給翟墨的評價。
“生活在天空之下,海水之上,接受陽光、狂風和海水洗禮的人。”這是翟墨給自己的定位。
翟墨是國家海洋公益形象大使、中國環球航海第一人、2009年感動中國人物,眾多頭銜中,他最喜歡的,是航海家。
忍不住對大海的狂熱,2015年他又一次揚帆出海。只不過,這一次,他不再孤獨,16人的團隊,5月1日從三亞走出國門,一起重走海上絲綢之路。
“走心”航海家愛上帆船
第一眼見翟墨,只有一個印象——黑!而這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膚色,作為一名長期在大海上航行的航海家,他早已浸染了陽光、海水洗禮后的迷人色彩。
生于山東泰安的翟墨,并非一開始就愛上大海。第一次見海,是去煙臺看當兵的五哥,那時的翟墨常在一個混裝碼頭附近閑逛,臭魚爛蝦和柴油味,讓他對海的印象不佳。到海邊寫生,看著海浪一次次拍打沙灘,他也覺得枯燥無味。
然而,2000年到新西蘭辦畫展,停滿帆船的奧克蘭讓翟墨驚嘆不已。彼時,一位70多歲的挪威老船長為躲避南太平洋的臺風季,在當地停泊,翟墨受邀為其拍攝紀錄片。多日的相處,讓翟墨對帆船和航海有了全新的認識。
告別老船長,翟墨就花30萬元買了一條帆船。“船是世界上最方便的工具,想去哪就去哪,自由自在。我通過帆船航海的方式,去到其他交通工具難以到達的一些地區,去探索最古老的土著藝術,然后把這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土著文化串聯起來,尋找藝術的本源。”常背包旅游的翟墨曾被拒簽,這讓他一直耿耿于懷,當老船長告訴他駕駛帆船的自由性時,翟墨心動了。一般情況下,對于單人駕船的航海家,只要在港口靠岸,該國就會允許船只休整、補給,并允許航海者登陸。
基于對自由渴望的原始本能,翟墨對于航海的熱愛一發不可收拾。2000年,翟墨在新西蘭買了自己的第一艘船,并告知哥哥。
然而,當他駕船回到家中時,老母親卻奇怪的問他漁獲如何?翟墨一頭霧水,最后終于明白,“原來哥哥跟媽媽說我買了艘船,她以為是漁船,根本想不到會是帆船。”47歲的翟墨咧嘴一笑。
原本只是微微一笑,卻在不經意間透露出這位錚錚漢子率性的一面。面對風雨、困惑,他總能“聽從心的聲音”。
2007年,翟墨心甘情愿地逃離陸地,駕著一艘帆船去環游世界。陪伴他的,只有波瀾壯闊的大海、詭譎神秘的大自然和無法言語的孤獨。2009年8月,他順利返回時,卻在無意間成為“單人無動力帆船環球航海中國第一人”。
此次重走海上絲綢之路,他決定成為領航人,可在挑選團員時,又一次“走心”。“入選的團員沒有任何標準,只要我看得順眼就行。”翟墨笑稱,人跟人之間是有眼緣的,航海講究團隊合作,第一眼的直覺很重要。
無畏風險到海上去
“古老船隊的風帆落下太久,人們已經忘記了大海的模樣。600年后,他眺望先輩的方向,直掛云帆,向西方出發,從東方歸航。他不想征服,他只是要達成夢想——到海上去!一個人,一張帆,他比我們走得都遠!”這是“感動中國”給翟墨的頒獎詞,華麗麗的言語之下,卻也難掩危險與艱難。
“遇到的危險太多了,有自然的,也有人為的。”翟墨回憶道,2001年在湯加曾遭遇大風浪,11級颶風和深海地震一起發生。當時船艙都被水淹了,帆被刮成一條條的,腳上還劃了一個口子。
“天色已經發黃,海都是黑灰色的,我盡可能地什么都不想。”被困在兩平方米的甲板上,那一刻翟墨體會到了無助。風浪稍稍減弱后,他掙扎爬起,在船艙內找到醫藥箱,自己打麻藥、縫針。
“當時心想要是能活著,再也不航海了,但是到了下一站,航海的激情根本收不住。”翟墨說。
獨自一人環球航行時,麻煩再次來臨。翟墨所駕駛的“日照號”船舵螺絲折了,意味著只能靠人力掌舵,7天7夜雙手緊握方向盤后,他終于吃不消了,沒有等到救援的翟墨,冒險向印度洋上的一個小島靠近。那是某國的一個軍事基地,他被懷疑是間諜而被抓去盤查。
“太累了,想著能到陸地上已是幸運。當時他們問我是交罰款還是蹲監獄,我選擇了蹲監獄,至少可以休息。”最終,受翟墨勇敢精神感染,他最終被放行。
藝術家翟墨
航行于茫茫大海之上,除了危險,還有孤獨
在排解孤獨時,藝術家南太井蛙講述了老朋友翟墨的一件趣事。彼時南太井蛙正在斐濟的維蒂島隱居寫生,翟墨如天外來客般突然出現,這讓他驚喜不已,受邀登上帆船與翟墨共飲。南太井蛙透露,想著帆船可以載其去遠方,他當時也動了拋妻棄子與翟墨一起去航行的念頭,但最終作罷。翟墨深得當地土著人的喜歡,甚至有位酋長希望將其女兒嫁與翟墨。
南太井蛙表示,幸好翟墨未接受好意全身而退,獨自完成環球航行的壯舉。若當年翟墨娶了土著女,他可能多了一個可對飲作畫的摯友,但中華民族卻從此少了一位當代航海家。
雖錯過土著女的緣分,但翟墨還是在陸地上找到了自己的真愛與知音。
“2012年貸款耗費800萬人民幣購買了‘翟墨’號帆船。我不是生意人,是性情中人,如果考慮經濟利益,根本出不了門。我老婆說,嫁給我每天想的都是還債。”翟墨笑著說。
領航重走海上絲路
起初,選擇航行,翟墨只是為了追求漂泊在海上的自由感受,即將迎來知天命之年的他,開始嘗試讓更多的人親近海洋,并勇擔重走海上絲綢之路的領航人。
“通過環球航行,學到非常多的知識,了解西方的海洋文明,也了解中國的海洋文明,更感覺到世界對中國海洋文明知曉不足。身為海洋公益形象大使,更覺得身上擔負著傳播中國海洋文明的責任頗為沉重。”翟墨說,重走“海上絲綢之路”,希望讓世界更了解中國悠久的海洋文明歷史。此次出發的船員除了中國人,還有來自俄羅斯、美國、德國、意大利的水手。
本次航程以原路尋跡、探訪和共說海上絲綢之路為主線,全程途經東南亞、印度洋群島、非洲、西亞和歐洲眾多國家和城市,穿越臺灣海峽、南中國海、馬六甲海峽、印度洋、阿拉伯海、阿曼灣、波斯灣、亞丁灣、紅海、蘇伊士運河、愛琴海、地中海等世界著名的原生態文化圈,總航程逾萬海里。這是中國首次以帆船航海為媒介,通過舉辦中國畫展、中國古代陶瓷藝術展、中國影像展、中國茶藝展等藝術交流活動,以圖文資料、紀錄影片、藝術作品多種形式展現中國文明之美。活動還將與世博會結合,開展上海與米蘭,泉州與威尼斯等友好城市的絲路交流。
重走海上絲綢之路,翟墨準備了6年,一直在學習相關的知識,了解途經地區的水文條件,并準備新的帆船。但4月20日從福建平潭出發后,依舊意外連連。
“啟航后就遭遇強烈的暴風雨,正常情況下,臺灣海峽在這個季節的東北風不是太強烈,但我們航行了30海里以后,東北風非常強烈,風力達到七八級,最高時達到9級,電閃雷鳴,氣溫也急劇降低,浪高五六米。這次的船員來自全國各地,經過狂風巨浪的折騰,很多人頭暈腦脹,臥床不起,還有幾個不停嘔吐。”翟墨說,凌晨一點,只能是他和老楊輪流出艙駕船,兩個小時一換。
航行依舊要繼續,到了出航后的第三天,依然有許多船員在與暈船對抗。有時海上風浪之大,使得出倉工作的水手都要系安全帶。
終于習慣了暈船,翟墨和他的團隊們又迎來新的挑戰——升帆
“每次升起主帆都是一次拔河比賽,累死算。與此相比,健身房拉背神馬的都是浮云。”翟墨說,升帆時舵手要配合水手尋找吃風的方向,尋得好,就省些力氣。水手們要把全身都吊在帆繩上拼命往下縋,而且動作頻率要快,速度稍慢容易誤事。
在海上航行數天,從風浪的洗禮中挺過,又接受。烈日的考驗,船長和水手們都明顯黑了一圈。好在,終于可以靠港三亞。
“身體倍兒棒,心情也倍兒棒,大家愛上大海,卻也想念陸地。”翟墨說,團員中很多是第一次長距離遠航,大家都想上岸給家人打電話聯系報平安,洗個澡、吃口熱乎飯,好好調整再次出發。
經過了4天的岸上修整,翟墨和他的團隊再次起航出發,下一站新加坡。帆船緩緩駛離港口,船尾的五星紅旗依舊紅得耀眼。這是翟墨的習慣,每次遠航,國旗都會雷打不動地在船尾飄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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